和那个00:01分和23:59分电话一样,其实贺毅唯一的目的只有一个,是不想被她遗忘吧!赵士诚凝着她,没有点破。
“对不起……我没带礼物……”
平时她想要什么,他就会去买,到了关键时刻,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买什么。
他想给的礼物,是能不会被她随手丢在一旁的东西。
“我年龄很大了,礼物已经激不起我的惊喜,正如我不想谈恋爱,谈恋爱太累人了。”她笑了笑。
不想谈恋爱?他的眸暗了暗,转移话题,“刚才许了个什么愿望?”
他的一切变化,她都看在眼里,靠在沙发上,喝了口红酒,“生个孩子。因为我总觉得这辈子没有个孩子,就没有希望一样。”
她的生日愿望是生个孩子?他愕然。
“生什么孩子,身体不适合又是高龄产妇。”他却很木,没有听出她言外之音,泼她冷水。
“你嫌弃我高龄产妇?”予问眸不悦眯起。
“不是嫌弃,只是觉得不必冒险。”他们只是好朋友,不适合讨论这些话题。
“赵士诚,老实说,就算等到了我,你是不是不打算生孩子?”她突然开始怀疑。
“高龄产妇本就很危险,你的身体又这样,一直还有贫血,就算那个人不是我,我劝你别冒险。”他纯粹以医生的角度出发。
一口一声一个高龄产妇,予问眸底冒火。
果然,找男人要找个能说会道的,才不会气死自己!
“我今年才34岁,如果能马上怀孕,年前刚好能生出孩子,就是赶在35岁之前了,就不是高龄产妇!”
“你觉得这可能吗?”他一本正经反问她。
被堵的,予问突然深思起来。
“如果,我现在找人结婚呢?不是就能赶上35岁之前?”她很冷静地说,因为,她开始认真在考虑这个问题。
他说得没错,以健康的角度来说,高龄产妇无论对她还是宝宝都是不利的。
“结婚要准备的细节很多,起码需要一年半载的筹备时间,然后结婚当天会喝很多酒,初夜甚至接下的三个月必须避孕。”他更冷静。
她一口红酒差点喷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速战速决,就不必考虑你了?”她凉凉问。
赵士诚整个人僵化。
“你……是认真的?”真的要结婚?
“嗯哼。”不认真的话,他们刚才热火朝天的讨论个什么劲啊。
他继续僵化,没有了方才的医者态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不想谈恋爱,但是,也许,我真的该结婚了,找一个能让我安心的男人,过一种平静的生活,本来我第一个考虑你,只是,好像我们这方面没有共识。”她故意耸耸肩膀。
“你……想要什么共识?”他谨慎地问。
“比如,今天晚上就可以把生孩子排入进程里,今天是我排卵期。”她故意摆出一副女强人的姿态,“特别是你的基因很好。如果是你的孩子,我觉得很不错,教育起来应该会轻松。”
其实,她只是很坏心眼地想看看他为难的样子……欺负老实人,让她很有成就感。
“我……洗过礼……不能……”他吞吐。
见他捍卫自己贞操的样子,让她很想喷笑。
她一本正经和他挥手,“拜拜。”一副不是他,也可以是别人的样子。
其实,怎么可能是别人呢?
身体不舒服,永远是他在身边照顾她。
工作遇见难题的时候,永远是他在旁替她分析得失。
他在她的生活里变得越来越重要,但是他又一直将朋友该有的分际掌握得极好,从来不给她压力。而她其实知道的,这五年里,赵妈妈给了他多少压力,她心中有数,但是,他始终固执地不放弃等待,更没有疲惫到去谈另一段可以容易一点的感情。
他的感情很专一、很固执,专一到赵妈妈死了心,固执到,连她也开始动摇,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要不干脆举手投降?
赵士诚愣愣的,一直定定地看着她。
“太晚了,你该走了!”她提醒他。
这男人很老实,也有自定的家规,除了她生日当日,基本他是24点前一定回家的灰王子。
“其实,我有礼物——”他突然说。
她有点疑惑抬眸。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绒盒,“我……放身边很久了……”几乎每天都带在身边,生怕错过点什么。
她失笑,不用打开,她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所以,你晚上要留下来,和我生宝宝?”她似笑非笑。
他捏着绒盒,一声不吭。
她知道,再闹下去的话,真的就会天打雷劈了,最重要的是,其实她怕他生气。他这人要是生气从来不会大吼大叫,只是会好几天不理她。
有一次,她因为争取一个定单,陪客人去夜总会,因为客人喝了太多,对她毛手毛脚,她机智地叫他来救场。虽然知道她会将自己保护得很好,但是,他还是生气了,气到她足足暗示了他一周,自己最近一点也不忙,他也没有主动约她出来。那次以后,她谈生意,都会很注重场合问题,因为,不想惹他不开心。
她伸出无名指来,叹口气,“替我套上吧,洗过礼的赵医生,这会让你罪恶感少一点。”
一人各让一步。
他急忙握住她的手,替她戴戒指的时候,他的手甚至微微发颤。
好不容易替她戴上戒指。
“你不许耍赖。”
两个人同时说,只是,各有所指。
“嗯,不会。”
又很有默契,同时回答,这次,指对方所指。
沉默了会。
她的唇际一暖,他一道深吻贴吮而来,细尝之下有点失控的激动。
谢谢你,给了我生命里最平凡的幸福。
予问扬手毫不犹豫地回搂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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