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都是好兄弟!”第四个黑衣人、也就是刚刚脸上被段声道重重地拍了一巴掌的那个,笑得格外猖狂。
“哦?是吗?”魏漠臣笑得阴森可怖,宛如地狱恶魔一般。
接着,他便吩咐几个狱卒把那个最猖狂的黑衣人给拖起来,摁在旁边一张血迹斑斑的长条凳上,打了几十大板子,打得他身后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打完板子之后,又把那名黑衣人拖起来施加了几种刑罚。整个吏部大牢里都是那人的嘶吼哭喊声,似乎要穿透大牢的石墙,十分刺耳。
惨烈的嘶吼声越来越小,最后停了下来,没了声音,也没了呼吸。最左边的那个黑衣人已经开始害怕得牙齿“咯咯咯”打颤了。
很好,很好,知道害怕就好。
段声道循循善诱地说道:“想想你们的父母妻儿,你们难道就不想见他们吗?你们难道就忍心让他们失去至亲吗?只要你们说出来是谁指使你们的,我们就会保证你们能活下去,指使你们的人也永远找不到你们。”
“你们如果这样死了,真的值得吗?那人能给你们多少好处?你们知道你们这是助纣为虐吗?如果安目山死了,案子就查不出来了,修河款就永远追不到了!”旁边的吏部尚书林大人忍不住愤愤不平地斥责道。
“不然,你们会死得比他惨百倍。”魏漠臣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
段声道重重地点头,说道:“对对对,这次冰块脸没有掌握好力道。还没怎么折腾呢,那人就死了,着实是便宜他了。”
三个黑衣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寒意从脚趾迅速蔓延至全身。
良久,最左边的黑衣人犹犹豫豫地开口道:“我,我……我说。”
审讯的众人脸上皆露出满意的笑容来——问什么说什么,乖乖听话,这才是京都的好子民嘛。
“是,是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李道远!”黑衣人鼓足勇气,终于说了出来。
接着,他又讲述了李道远是如何指使他们暗杀安目山的,写下了呈堂供词并且签字画押。
其他两个黑衣人见状,也纷纷写下了呈堂供词和签字画押。
魏漠臣收好画押纸,说道:“你们三个就先在吏部大牢中待上一段时日,防止遭遇不测。你们的家人我们会安排好,你们不用担心了。”
“走,咱们去看看安大人在牢中过得如何了。”段声道拉着魏漠臣的胳膊,往大牢的深处走去。
这一次,他们安排的人事先和吏部说好了,先假装警戒松懈,把黑衣人放进去,等他们要干掉安目山时,突然出现,把黑衣人擒下。
“安大人,对不住了,我们是奉丞相之命送您去阎王爷那儿报道。您可别怪小的们,做鬼去找丞相大人吧!”
他还记得,为首的黑衣人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哈哈哈”地大笑出声了,丢出飞镖打掉了黑衣人手中举起的刀。然后,秘卫的人就跟那帮黑衣人打起来,最后成功活捉了五个黑衣人。
安目山头发和衣裳乱糟糟的,坐在干稻草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呆愣愣的。
“安大人,安大人,安大人?”段声道蹲在安目山面前,摇了摇手,“您没事儿吧?是不是刚才被吓傻了?”
安目山好像突然一下子被惊醒似的,条件反射般抱着头往后一缩,“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不是吧,他胆子这么小,是被刺客吓傻了?”段声道眉头紧皱。
魏漠臣也蹲下身来,“安大人,您为丞相大人做了那么多掉脑袋的事,可是,似乎丞相大人并不领情,他还想杀死您呢。”
安目山避过魏漠臣犀利的目光,“不,不,不是的……”
段声道一把抓住安目山的衣领,“你想清楚了!如果你现在说出来,我们找到了修河款,也许你还能活着。如果你不说,等着你的就只有死!你已经是丞相的弃子了,只有我们才能帮到你。”
听完了段声道的话,安目山混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嘴里喃喃道:“帮我,帮我……”
“没错,只有我们才能帮你。”魏漠臣再次郑重地重复一遍,“你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良久,安目山跪在地上,朝他们重重地磕头,眼里闪着泪光,大声喊道:“安某有罪,安某招供!安某有罪,安某招供!安某有罪,安某招供!”
很快,安目山手指颤抖着写下了认罪供词,并且签字画押。
魏漠臣接过供词看完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当即驾马往皇宫的方向奔驰而去。
“什么?几百万两银子的修河款给他们贪污了大半!”明德帝看见认罪供词后大发雷霆。他一把将红木桌案都掀翻了,杯盏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片,和茶水茶叶混在一起。
秘卫的人在下面黑压压跪成一片,头低低地伏在地上,不敢抬起。
明德帝眼神冰冷,身上散发出帝王的威压,“怪不得年年修河道,年年都决堤。过得比朕都逍遥快活,官员是有钱了,受苦的却是老百姓!每年黄河决堤的时候,老百姓就跟鱼虾一样,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大殿安静了许久,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帝王的下一步行动。
“你们继续给朕搜集李道远及其党羽的罪行。就在这个月底,朕,一定要彻底扳倒李道远!”明德帝沉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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