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岸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方证大师，别来无恙啊！”
正是韩成茨。
“韩……勋爵！”
方证大师手腕一抖，杀心骤起，面孔瞬间变得狰狞，几欲暴起出手，灭了对方，好让自己独占灵泉。
可。
这般想法只是一瞬，转眼就打消了。
没办法！
就算杀了对方，这一口灵泉照样带不走、移不动。
再者，他就不信，韩成资既然敢来，敢堂而皇之现身，就没有准备。
归结起来，就是：风险太高，收益太低，不成正比。
“那就只有合作了。”
方证大师心中一叹，面色重新变得慈悲，口中宣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呼！
韩成茨暗暗松了口气，方才那一瞬间犹如实质的杀意，可不是假的。
虽然他早有后手，但，面对一个蜕凡中期的大修，岂能保证万全？
所幸。
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如今方证大师这般反应，倒也在他预料之中的一种。
“大师，何不为我介绍一番？”
“好说！好说！”
方证大师面容和气，行止慈悲，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禅意，好似一位真正的得道高僧：“贫僧回去思之有异，来此一探，竟发现一口灵泉……”
两人言谈间，一派言笑晏晏，好似之前那一瞬间的剑拔弩张、你死我活，都只是错觉。
……
片刻后。
方证大师、韩成茨二人，达成共识，共同开发这口灵泉。
“韩勋爵，出事了！”
这时，一个安保队员火急火燎赶来，急声道：“清微真人遭遇异兽袭击……不幸去世！”
“什么？！”
方证大师、韩成茨两人，方才谈成合作的笑容，一瞬间敛去，面色大变。
他们只感觉：这野生动物园上空，好似有一团巨大的阴影，向他们笼罩而来，恶意满满，欲要将他们生吞活剥，骨头渣子都嚼碎！
两人都知道：这不是错觉。
今晚的一连串事情：
大猩猩馆区中，清微真人遭到鳄王袭击； 储存室内，先是‘魇灵散’、‘魇鬼散’失效，后是异兽挣脱‘缚妖笼’，还有凭空消失55头的异兽； 之后，异兽暴乱，重创冷锋快速反应小队，斩杀冷锋，让一辆轻式坦克折戟沉沙； 如今，在病房中，又有异兽闯入，袭杀清微真人； ……
如果说这些都是巧合，那么，也太巧合了些！
其中，似乎有什么线索贯穿，可就是抓不住、捋不清；背后，好似隐现一鳞半爪，却又什么都看不清。
诡秘深深，简直让人抓狂！
方证大师、韩成茨两人，皆是沉默了。
他们都有一种预感：那只幕后黑手不会停下，很快，就会向他们伸出扼住命运喉咙的双手。
良久。
韩成茨才声音干涩地出声：“那位幕后的存在，绝对是我平生见过最难缠的敌人……他就好似一个绝世棋手，智谋、心计、手腕、谨慎、硬实力……样样全是顶尖。”
“是啊，如此狠角色，不可谓不恐怖。”
方证大师深以为然，同样忌惮深深。
“大师，我不瞒你……说实话，我怕了，怕了那位幕后黑手。”
韩成茨苦笑着坦诚道：“若是没有灵泉的事，我怕是会立刻回去，辞去动物园园长的职位，远远避开这个漩涡……”
“明智之举！韩勋爵能直面自己内心的恐惧，只此一点，便是当之无愧的人杰。”
方证大师脸上，浮现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欣赏。
当然，欣赏归欣赏，到了争夺利益之时，仍旧刀刀见血，不会有什么手下留情。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简单的道理罢了，哪里算是什么人杰？”
韩成茨摆摆手，原本苦涩的神情蓦然一震，咬牙道：“可是，灵泉的事出现了，如今，我知道，自己已经退不得了！”
“毕竟，今日退，明日退，后日亦可退！如此步步退让，岂可成道耶？”
“善哉！道友此言，至理也！”
方证大师改换了称呼，以道友相称，代表着对韩成茨求道者身份的认同。
顿了下。
他亦是阐明自己的心志：“贫僧愚见：道途，实不容退缩一步。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乃是万丈悬崖也！”
“若是道友不嫌弃，贫僧愿意携手，与那位幕后黑手斗上一斗！”
“好！”
韩成茨大笑：“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更是其乐无穷。我等就入局，与那位幕后黑手，下上一盘大棋。”
“此棋局，赌上一切，胜者生，败者死！”
“道友好气魄！”
方证大师赞了一声，宽慰道：“道友对那位幕后黑手重视即可，却也不必过于畏惧。”
“对方始终躲藏幕后，这一定程度上意味着，那位的实力并未强大到突破极限。至少，对我等存有忌惮。”
“确实，是我心态上，有些放不开了。”
韩成茨想了一下，微微颔首，不过旋即，话锋又是一转：“但，这也未尝不是对方营造的一种假象，麻痹我们！还是那句话：这是一位恐怖的敌人，无论怎样重视都不为过。”
“我先阐述一下我的想法：如今，我们不妨装作不知那位的存在，暗中增援力量，积蓄底牌，等找准机会、抓住破绽，再穷追猛打，一举铲除对方。”
“善，道友思维缜密。”
方证大师道：“我可补充一些细节：装作不知那位的存在可以，今晚逃逸的异兽，却可正常绞杀。”
“一方面，可以剪除对方羽翼；另一方面，可以让那位以为：我等被异兽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从而麻痹对方。”
“大师妙计！”
韩成茨眼睛一亮：“我们还可以暗中调查，最好，找出那位的真正身份……”
……
两人本来就是绝顶聪明之人，此时合力，你一言、我一语，共同谋算，更是了不得！
他们谈笑之间，就好似有一张天罗地网布下。
……
此时，荀祈还不知道这一切，若是知道，必然会头疼万分。
之前一切顺利，不过是钻了空子，欺负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打了个闷棍，让韩成茨、方证大师措手不及。
如今，对方重视起来，全力以对，这就麻烦了。
毕竟，韩成茨、方证大师，他们所能动用的人力、物力、资源，远远不是荀祈一条蛇可比。
当然，荀祈此时还不知道，没有这些烦恼。
不过。
可想而知：在不久的将来，必然有一场龙争虎斗，到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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