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慈笙看着那白鹰,倒似颇有灵性,宁弦拍着自己头发上的羽毛答道:“教主养的死鸟啦!因为教里的人经常跑来跑去没个固定的地方,飞鸽经常找不到目的地,右使就把教主养的死鸟和死鸟生的小死鸟拿来当信鸽使。”她才分不清这到底是哪一只,只要是白色的统统都叫白毛。这死鸟找人倒是找得准,专冲着脑袋来!
宁弦伸手把它抓下来,从爪子上解下纸筒,瞄一眼上面的字,对慈笙道,“我离开一下。”便带着白毛飞跃而去。
“木鸢!”
木鸢听到声音转身见宁弦到来,打趣道:“怎么才刚跟着小爷离开,这么快就想我了?”
“我不想你,是它想你!”宁弦把白毛丢出去,白毛在空中盘旋了一个美丽的弧形,然后准确无误地往木鸢头上落去。木鸢哪里肯让它给坏了形象,侧头一闪,便伸手抓住它。
“白毛怎么来了?有事?”
宁弦把纸条递过去,“从烟雨阁传来的警戒符,但是没说有什么事。”
“这就怪了,霓裳什么时候开始办这么语焉不详的没谱的事儿了?事情有些奇怪,看来得去走一趟问个清楚……我找个人跟我去看看,你留在这。”
“哎?为什么我要留在这里?”
“你还没有拿到你的休书,嗯?”
“……”不要这么没有同门爱的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么无聊的地方吧……
木鸢很快去找了紧那罗,此人宿醉未醒只是昏昏沉沉地知道自己的计划搞砸了虽然还不是很清楚砸到什么地步,木鸢要他去他就应,应完了继续睡得昏天暗地。
——这点酒量还想要来灌倒他?木鸢嗤之以鼻。
他干脆忽略掉紧那罗,直接转身去找凤——虽然不知道烟雨阁那边发生什么事,连个好好传信的时间都没有?只是去看看,有他们两人就已经足够。
幽冥天在湛州各地都会有一些隐藏的暗哨,烟雨阁便是其中最大的一处,承担着消息的搜集和各地信息的中转,因为素来行事低调,烟雨阁中又多数为普通的风尘中人,隐藏得足够隐秘,一向不曾出过什么问题。因此木鸢并未上心,或者说他从来也没为什么事上过心。
东方青冥曾经对他说过他迟早会被自己这种漫不经心给害死,他连这句话也不曾上心过,只是此时,莫名地突然想起。难道他也老了,容易想起些琐琐碎碎的事。
毫无悬念地跟凤一说,凤便同意前往,只是稍稍迟疑,问道:“宁弦呢?”
“她不必去,她还有更要紧的事做。”木鸢暧昧地笑笑,不过凤似乎并不领情这个暗示,道:“带她一起去。”
“没这个必要吧?还不如留她在这里把自己的问题解决好……”
“她的问题要解决,也得在我在的时候——我去叫她。”
木鸢挑着眉看凤的背影,这个家伙平时看起来不怎么擅长跟人接触,这种时候还挺知道什么叫防患于未然,不给敌人一点机会的嘛。他摇头笑了笑,便紧跟上去道:“还是算了,反正只是去问问情况,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够了,你留在这里看着你的断弦儿,好好守着,赶紧把‘问题’解决好。”
木鸢便独自出了门,前往烟雨阁。
凤正要返回自己的房间,突然间嗅到空气中一股异常的气味——他心下疑惑,急忙去寻宁弦。
与此同时的宁弦正在白砚放中,本来想看看白墨是不是躲到他这里来,结果还真的不见人。看白砚闷在房间里久了,便干脆留下来陪他解闷。
“你这个人,还真是不记仇。”
“什么?”——我们有仇么?
“面对一个蓄意调戏你的‘小叔子’,你还真够若无其事的。”
宁弦一看到他那副闷到赖歪歪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反正又没给你调戏到,你正吃着苦头呢,跟你计较什么。”宁弦那张笑脸就好像在纵容地看着一个性格别扭的孩子,看得白砚满心郁闷,宁弦明明还比他小呢。
“其实你这样也挺可爱的嘛。”她好死不死地补上一句,还想伸手去揉他的头发——白砚气闷地扭头躲开,嚷道:“别把自己当了嫂子就以为自己很年长!”
“怎样,嫂子就是比你大,不过你倒似乎常常忘记我是你嫂嫂哦?”
——小丫头一个!
白砚不满地转开头,却又不时瞄着她……昨夜安排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他一直都在房间里,始终没办法了解事情的始末,看她的样子似乎也跟平时没什么不同……
“今早——惊叫的人是你吧?出什么事了?”
宁弦微微僵住,“……也没出什么事……你好好养你的!哪儿来那么多心思!?”她微窘地转开话题,“饭吃没?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哪一顿?
她走出白砚的房间,抱住门口长廊的柱子一下下磕着脑门——出什么事……她怎么说出什么事了?她没人性地把人家给强了,还是用虐的……虽然她可以不回答可以转身跑路,可是如果以后继续有人问她这个问题她该怎么办?一直当作若无其事么?
“宁弦,你在做什么?”慈笙的声音响起,她赶紧放开柱子,连忙道:“没事没事,脑壳发痒……”这什么理由?她自己都想鄙视自己……可是看到慈笙,就忍不住想到……他应该也听到自己早上那么惊天动地的一声叫了吧?还是从凤的房间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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