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子来到最近很火的一家烧烤店,许多久违的好朋友出现在她面前:“陆臻!老麽!”
两个漂亮的女孩抬起了头,一个穿着素白的套裙,在这样的季节里显得尤为醒目,另一个带着橙色的围巾,一身暖暖甜甜的粉色,两人异口同声道:“七!”
一声简单的呼唤却让戚子感怀备至,在一起的三年仿佛三个世纪那样漫长,经历了那么多欢乐、无奈,每一个记忆对她而言都是这样的弥足珍贵,一瞬间,这种感觉又回来了。三个人坐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陆臻在师范大学过得很好,非常有干劲,老麽虽然性格豪爽,容易犯小迷糊,却也因此特别招人喜欢,听她说了最近的搞笑段子,戚子的心情也不自觉地好了起来。
“你们还记得乔洋老师吗?”陆臻提到一个久违的人物。
老麽摇摇头。
戚子拍了拍她的脑袋:“连乔乔都不记得了,你也真是的。他是我们高一下的代课老师呀,教数学的,只上了两个月,人倒有点意思。”
老麽作痛苦状,似乎还是没什么印象。
戚子回过神看着陆臻:“怎么突然说起他?莫非他走后,你们还有联系?看不出来哦。”
陆臻无奈地摇摇头:“你真要这样扯,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等以后再说吧。”
看着依旧不知所以然的老麽,陆臻和戚子都不由笑出了声。
“这种感觉真好呀,今年圣诞,我们再一起出来聚聚吧。”戚子禁不住提议到。
“要挨到圣诞呀,我可等不及。”陆臻嘟嘟嘴,“暑假里,我们至少要出来见一次面吧。”
坐在一旁半响未作声的老麽开口道:“下一次见面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我可能要出国了……”
戚子从心底里深深地感到寂寞,却又无从说起,只能看着窗外,不知道何时起,外面下雨了……
尽管有些不舍,精神欠佳的戚子没有参加餐后的唱歌环节,她没有告诉她们俩自己变成乐队主唱的事,原本是想日后让她们直接来看自己的表演,现在看来机会渺茫。
没有带伞的她,轻盈地在雨中奔跑,一路冲到家门口,刚刚推开门,却见玄关处放着一双不曾见过的白色女鞋,脑中闪过当年父母吵架时的片段:记忆中的人……还有睡在身边的人……不及细想,她轻轻带上门,走回雨中,漫无目的地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游荡,不知不觉地走进了电影院看通宵场,眼前的画面不断变换,她心头的影像却始终定格在一片空白,无视正在发生的一切,渐渐变得麻木。
生活是什么?让人不断失望,同时又不断给与希望的过程?
自从尼安加入乐队后,大家常常在一起练习,他常常和乔乔碰撞出火花,即兴完成了很多高质量的曲子;和杜玲在表现方式上也探讨了很多,对于现场控制颇有心得;同大姐大的现场默契也叹为观止,相辅相成,完成了许多高难度的传承、过渡。他俨然成为整个乐队的灵魂人物,让乐队充满了生气。但是,戚子的状态却忽好忽坏,让大家十分担心,眼看再过两个星期就是艺术节的开幕式表演了,她又感冒了,嗓音沙哑地连说话都费劲,更别说唱歌了。
这天练习完,大家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戚子一个人在收拾,对于自己的表现,她也很失望,嗓音障碍是一方面的问题,可更大的问题的是,她最近总有些精神涣散,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好好练习。对于自己的这种状态,她也感到很无奈,却不知道能够向谁诉说。戚子正漫不经心地打扫着,突然脚底一滑,整个人趴在地上,好容易坐起来,脚却拐了,就是第一次遇见尼安时,扭伤的那只,伤过一次就特别容易再受伤。看着自己落魄的样子,戚子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呆呆地坐在那里,一直都没有动。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人走了进来,径直到鼓架边,把乐谱收了起来,戚子迷茫地抬头:是尼安。“你可真容易摔倒,需要我帮你起来吗?”
莫名的情绪波动搞得戚子脑中一片混乱,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还一发不可收拾地流个不停。
尼安叹了口气,把手伸向戚子。戚子看着他那白皙修长的手,不仅发呆,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欢被别人碰,尤其是异性,可是,尼安的眼神是那样可靠,让她安心,她不由得把手递了出去。“拿着,我们出去走走。”尼安把方巾塞到戚子的手里,上面还留有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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